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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阳光也灿烂(节选)

2018年03月20日 来源:中国书籍出版社

文_宋木仁 张莉莉

北京人定湖中学给学生出一道作文题:“从'菲菲书社'看太阳光辉”。社会上对宋菲菲的厚爱永远铭记在心里,鼓舞我们对小菲更加呵护、抚慰和关爱。外面阳光灿烂,屋里灯火通明,小菲一直奔向美好前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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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9 年5 月袁全家在天安门合影

千里迢迢去寻医

1962年4月3日7点30分,在吉林市立医院生下了二儿子菲菲。国家三年困难时期,饥饿全天候地覆盖着菲菲。他出生报告书的用纸,虽然那样粗糙、蜡黄和脆薄,却很神圣和权威,到副食品店出示它能买到1斤红糖、2斤饼干、3斤猪肉、4两豆油。吃着数着这个“一二三四”的人生咏叹调艰苦度日。生了儿当了爹妈。二奶抱着宁宁,我抱着菲菲,彰显三代人的快乐幸福。

我们结婚在浮夸盛行的“三面红旗”时期,生儿在难得温饱的三年困难时期,磨炼在“十年动乱”的“文化大革命”时期。

这场动乱给我们的小家带来灾难。1968年12月9日,小菲发高烧,到吉林市江南卫生院打了一针退热药。回到家里就不能站立,不能行走。到吉林市中心医院那里赶上停诊“闹革命”,又到解放军吉林二O九医院被确诊为“骨髓灰白质炎”,就是小儿麻痹后遗症。医生说没啥好办法让回家休养。住了九天院以后,听说二O八医院采用“穴位埋线”新疗法,便又到了长春。整个疗程结束后菲菲还是不能站立不会走路。耳听治疗秘方,寻找健康希望。从长春、大连坐船到了青岛一三七医院,随后还有山东崂山、即墨和胶县、天津、河北保定,最后是北京三O一医院。一路寻医全部是解放军医院。这里,人民子弟兵给小菲治病,那边吉林的军代表急电催我们到农村插队落户。经过治疗,小菲拄双拐可以站立,但还是不能走路。历时两个月,我们跨过五个省(市)、十多个市县,行程几千公里。坐火车乘轮船,上下车船我们背着小菲,又要拿双拐,又要提着包。人到难时想亲人,人遇难时有亲人。长春的四表哥郑九洲、表妹郑淑芹和妹夫王金喜,大连的二哥二嫂和侄子侄女们,天津的弟弟妹妹,北京的大哥大嫂,都在有腿不能走路的小菲身边。我们承受着小儿麻痹后遗症的痛苦,却也感受着亲人的温馨、呵护和暖流。

在大连治疗一个多月,住在二哥家。二嫂下班回来,总是提着一兜子菜。为了给小菲补钙,经常做鱼虾吃。那时粮食供应,大米、白面一人3斤,在锅里蒸一小碗大米饭单独给小菲吃。星期天包对虾馅饺子,拌海蜇皮。二哥在周日带我们到海边游览,日常都是二嫂老妈妈、我们的九婶给做饭……让我们享受着亲人无微不至的关怀。

走遍大半个中国还是不见效。我们背着小菲哭,天天偷着哭,柔肠百转度时光。小菲听见我们的哭泣声,就抱着我们一起哭……擦干眼泪还是寻求希望。

小菲幼年与孤独和寂寞抗争。他梦里来梦里去要摆脱这种境况,去寻找童年的欢乐,寻找原本属于自己的外面世界。他自己做一个弹弓,坐在三楼阳台打麻雀,天天打,打得准,虽然不是弹无虚发,也是“打二中一”。春天来了,看见小朋友们在外面放风筝,自己就做一个风筝蝴蝶在阳台放飞。有一次他的风筝和人家的风筝缠线了,住在一楼的小明解开线上三楼送给小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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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 年1 月26 日袁我祝哥哥生日快乐

小宁像个大哥样

宋宁宁在我们面前是大儿子,在小菲面前是大哥,一个从幼年到如今半个世纪以来全过程、全方位合格的大哥。

小宁1961年1月出生。1963年小宁和小菲穿着在北京王府井儿童用品店买的条绒上衣,人家都说是双胞胎。小菲骑着小车,小宁站在后边。在江边小宁给小菲骑车拍照,留下童年的记忆。

1969年带领小菲到外地治病,小宁也一路跟随。背小菲,拎包裹,拿拐杖,7 岁孩子当大人,耽误一年上小学。

听说吃鸡心吃鸭蛋能通经络、壮筋骨,就买一群小鸡、小鸭饲养,养大了就吃鸡心吃鸭蛋。小宁切菜拌糠喂鸡喂鸭,到江沿放鸭子。早晨放晚上圈,中午赶回来再放一次,日复一日。可鸡鸭下的蛋,小宁一个也不吃。小菲吃鸡肉小宁啃骨头。小菲往小宁碗里夹一块鸡胸脯,小宁又给小菲夹回来。我们看了心里发酸。

冬天松花江封冻了,小菲看见小朋友们在江上滑雪爬犁真羡慕,小宁也给小菲做一个,背着小菲到江边学着滑爬犁,又背回家来。

时光匆匆,岁月如梭。1977年我们非常幸运,全家来到北京。小宁为了方便照顾小菲,都住在一个小区,经常去看望,送食物,办事情。小宁和妻子爱萍在节假日或平日里做点好吃的,都背着小菲上四楼改善一下。小宁和爱萍买蛋糕为小菲过50岁生日。节假日到饭店吃饭,爱萍都叫上小菲,吃什么都依着小菲的口味。

 

在生活上,我们对小菲全员倾斜:一优先、二厚重、三特殊。小宁面对这种不公平,从心往外做到了“一不要、二不比、三不争”,同情弱者,心疼弟弟,理解父母。

小宁牵线给小菲儿子家家介绍对象嫣嫣。婚礼上,家家和嫣嫣给伯伯敬酒,给爸爸敬酒。小宁嘱咐家家和嫣嫣,今后要照顾好你爸爸。家家和嫣嫣对待爸爸重在表现:按月按时给爸爸生活费曰听说爸爸感冒了,家家和嫣嫣从六铺炕到天通苑看望。年节时送去肉、蛋、海鲜等食品曰嫣嫣从抚顺娘家回来,带着东北特产转达爹妈对亲家的问候。

(节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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